拿什么拯救你 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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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28 13:04
一个功能良好的家庭,应该有一个清楚的界限,清楚的界限使每个成员都能保有独特性,但也不会牺牲属于家庭的感受。过于紧密的家庭使家庭凌驾于一切,从而阻碍了每个成员的自我发展。在父母密切关注下的孩子,无法发展出独立的思考和个性,更不能学会去家庭外面发展人际关系。由于父母对孩子过分关注,他们眼中只看到一个有病的孩子。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孩子更会用放大镜看待自己,于是毛病就越来越重。因为生病会使父母的关系密切起来,孩子又会不断地为自己创造出病,整个家庭就被困住了。
接触了那么多的个案,发现中国的家庭出现问题往往不是因为关系太疏离,而是因为关系太紧密,结果孩子就没法长大。六岁的孩子表现得像两岁;十几岁的少女表现得像五六岁。 中国的文化是一种孩子的文化,在独生子女的文化中,怎样教育和控制孩子对家庭来说是很重要的。下面的二个案例是一个心理治疗师所遇到的典型个案,在这里引荐给大家,与所有关心自己家庭和孩子的朋友一起分享。
被“牺牲”的孩子
来到咨询中心的是一家三口,父母都是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儿子小林十五岁,紧张地坐在母亲的身边,他的父亲坐在对面,神情与儿子一样。
儿子小林已经多次声言要自杀,与父母的关系看上去已经非常的糟糕,焦急的母亲带着儿子已经看过了好几个地方。
父亲首先发言,他说他最近生意失败,家中经济陷入困境,他感到十分消沉,现在儿子的状态又那么让人担心,所以自己感到很无助,不知怎么办才可以帮助儿子摆脱现在的困境。
他说话缓慢,很小心地选择每一个用字,母亲听着丈夫说话,眼睛却盯着儿子,一面用手整理儿子的头发,一面吩咐儿子坐好。
她说:“我和丈夫都出生在六十年代,我们不了解像小林这个九十年代出生的青年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明白他的苦恼。”
小林却说:“我最大的苦恼是我的妈妈,她每句话都必须说三次以上,家里充满了她的声音。”
母亲忙着反驳:“我不是这个样子的。”
母子互相埋怨,父亲看着,却答不上口,完全像个外人。
咨询师问他:“你儿子知道你最近生意失败吗?”
父亲答:“不知道。我很少有机会跟他谈心事。”
小林说:“当然知道,我在房内常常听到他们在争吵。我们是十分敏感的。”
咨询师继续问父亲:“小林所指的我们,好像只包括他和妈妈,没有包括你在内。”
父亲说:“他跟妈妈近一些,我太太认为照顾儿子是她的责任,不用我多管。”
母亲答:“当然是我的责任,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咨询师问:“比你丈夫更重要?”
母亲答:“可以说,在我们家,小林第一、丈夫第二、我第三。”
咨询师问小林:“你为什么要自杀?”
小林说:“我觉得,我只有死掉才能摆脱母亲对我的控制。”
母亲说:“我知道你什么都怪我不是,你有没有想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想你好!”
爱,真是一样最难令人理解的东西。在小林的家庭中,母亲的爱,竟叫儿子舍命而逃。
小林已经好几次试过自杀,功课由优等生变成不及格,但是一家人谈起这些十分严重的事情,却给人一种毫无紧张的感觉。
打扮入时的母亲,无论是谈论儿子的自杀或丈夫的失意消沉,面上总是带着惯例性的笑容,好像这笑容能减轻事情的严重性。
父亲却面无表情,似乎所有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直接关系。
在这种绝对逃避的气氛下咨询师设法加强室内各人的警觉,咨询师说:“我看,如果小林的父母维持现状不变,则小林迟早会丧命。”
母亲听后面色大变。
咨询师继续说:“母亲坚持儿子第一,但她不知道,当了第一重要的儿子,就要同时承担家里所有不能表达的情感,所有的失意及期望,所有爱的压力,或恨的抑制。第一重要的儿子实在不好做,这是一个令人不能动弹,没有自由的位置。”
小林感激地望着我这位能够道出他心声的咨询师,说:“我其实很爱我妈妈,只是受不了她给我的压力。”
咨询师说:“当然,你对母亲是爱恨交加,其实,我看你也不自觉地模仿着父亲。你看,他生意失败,你也成绩下降,他志气消沉,你也声言要寻死。你说话的神态举动,与父亲一模一样。”
父亲插口:“在小林还未出世时,我就知道自己与太太的生活习惯有很大距离。她需要把一切生活细节控制得井井有条,我不喜欢与她冲突,一切跟着她走。”
母亲说:“我与丈夫很难交谈,因此,我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儿子身上,没有人知道我的苦痛。”
咨询师说:“你的儿子知道。他生活在你们两个那无言的冲突中已经十五年,历尽你们的不欢与落寞,觉得只有死掉,才能摆脱。小林忠于家庭。”
室内三人静思不语,从脸上表情,可见他们真情流露,显然在重新衡量彼此间的互相影响。
怎样协助小林摆脱家庭的无形枷锁?怎样令母亲从丈夫身上获得安慰,不再把整个心系在儿子身上?怎样使父亲负起丈夫的责任,不再把儿子放在丈夫的地位?
第一重要儿子的悲哀,并不止于小林一人。
在我们很多中国家庭里,有很多对婚姻失望的妻子,总是把全部精神寄托在儿子身上。
为了维持这个传统,不知多少第一重要儿子被牺牲了。
不停洗手的孩子
小明每天洗手三四十次,他的双手发白、皮肤浮肿。十六岁的大孩子,洗手是他唯一的乐趣。
有这种症状的人往往有令人难以理解的行为,洁癖是最常见的一项。
儿子染有如此怪习惯,急坏了父母。尤其是母亲,整个心系在儿子身上。小明每次入洗手间,母亲的眼睛也恨不得越门而入。
小明深知母亲苦心,每次洗手必向母亲报告,儿子的事变成母亲的事。母子之情,尽绕着洗手间而转,母子的对话,也会集中在洗手或不洗手的话题上。
咨询师问:“你何时最想洗手?”
小明答:“每当我觉得愤怒的时候。”
咨询师笑着说:“原来洗手具有如此功效,我希望我自己也可以照办。”
怪癖变成消怒良方。显然,咨询师是特意把小明的古怪行径正常化。
小明的父母静观咨询师与儿子谈得轻松,初时完全摸不着头脑,眼见一向寡言的孩子,一反常态地与这位陌生的咨询师畅所欲言,更是莫名其妙。
咨询师继续与小明谈笑风生,完全把他当作正常孩子看待,而且对他的怪癖欣赏有加,于是引起这位大孩子的无限好奇。
小明说:“我妈很关心我,什么都照顾我。她不知道,其实她自己更需要被人照顾。有时她连过马路都会不知所措……”
小男孩的话头一起,三句不离母亲。
原来小明一家为了儿子的学业,多年来母亲陪儿子在异乡读书,如果不是因为儿子患上洁癖,她也不会决定带着小明回来。
象小明这样家庭的结构实在奇异,大好家庭天各一方,双亲变成单亲。名义上是支持子女在异乡就读,实际上,一般母亲在外的适应能力都比不上儿女。到头来,需要支持的反而是母亲自己。
在成长中的孩子,会感受到母亲的寂寞、无依及迷失,感受到母亲在异乡中的落寞与惆怅。而孝顺的子女,就往往会产生各种奇怪的心理毛病……一种令人费解的救助讯号?!
小明就是一个好例子。十六岁的大男孩,却依附在母亲裙下,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独立趋向,而且对母亲万般体贴,母子相依。那位真正的丈夫,反而静坐一旁,完全没有插手的余地。
一个孩子要长大,终得脱离父母,创造自己的空间。而小明的空间,却只有母亲。
咨询师问他:“你有秘密吗?你是否什么事都得让母亲知道?”
小明摇摇头:“我什么事都会告诉妈妈。”
咨询师说:“你已经十六岁了,你喜欢洗手,洗多少次都成,只要你洗得痛快。但是,你能否不让母亲知道?”
小明双眼焦急地望向母亲,洗手而不告之,专家这项提议,实在叫母子二个同时大吃一惊。
咨询师在治疗的过程中,不单把病征正常化,而且关系化,小明这种本来弄得父母头痛万分的怪癖,突然变成一种母子关系的联系和表达。
原来小明洗手,是为母亲而洗,为满腔情怀无处投射的母亲制造戏剧,让母亲有机会做观众。这种微妙的家庭心理,比洁癖本身来得更神秘。
小明的爸爸,看着咨询师一步一步引出他妻儿的复杂情绪。原以为辛苦经营让儿子获得最好的学习机会,谁知反而造成妻儿变成一个连体婴,再也不能分体。
咨询师问他:“这样下去,你怕不怕会失掉儿子?”
父亲惘然点头,望着眼前已经发育成熟的儿子,才猛然惊觉他已经变成陌生人,再望向经年伴子不伴夫的妻子,更加令丈夫担忧,因为妻子的关注,显然是全部落在了儿子身上。
家是一个奇怪的“多体动物”,如果把它搁下一段时期,它就会自生枝节。这个道理,我们往往醒觉得太迟。
幸好小明在危急时,神使鬼差地洗起手来,就是因为他的怪异行为,为一家人制造了一个重新调整的机会。
咨询师小心翼翼地把仍然依附于母体的大男孩分离出来,让父亲有机会重新学习接近儿子,让貌合神离的夫妻可以再次合作。
一家三口,本来为小明的顽疾而来,二个小时后,却带着重建家庭关系的新希望而去。
许多时候我们都会把心理问题与道德品质问题混在一起,这使得许多人往往否认自己有心理问题,即便有心理问题也羞于表达,更不要说向人求助了。家庭实际上在中国文化中充当着心理医生的作用。但家庭在消解心理问题时,只能起到临时性和抚慰性的作用,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当我们出现各种心理问题时,我们即使改变不了环境,但我们可以通过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的过程改变我们的行为方式和认知方式来适应环境,在适应中获得崭新的生命活力。
(文中案例摘自李维榕的家庭治疗相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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